当我们谈论家风时,
我们在谈论什么

  当我们谈论家风时,实际上,我们是在谈论着,生长、生活在某个家庭中的个体生命,其所铸就的生命价值、所秉持的生存理念,以及所呈现出的生活风范;而这些价值、理念、风范,会因家庭这一社会基本单位,或称为细胞、元素等的不同,而对外展现出各自不同的风貌。

  当代著名作家莫言在领取诺贝尔文学奖时的演讲中,令人动容地谈到母亲的悲悯与宽容:儿子不肯把他们全家一年中仅仅吃到一次的饺子分一点给老乞丐,儿子跟随着母亲卖菜时多收了一位老人一角钱,这些,都让母亲感到丢脸、难堪。

  托尔斯泰的史诗巨著《战争与和平》中,主人公安德烈在奔赴战场前,那位性情古怪的老父亲这样对他说:“假使我知道你的行为不像尼古拉·保尔康斯基的儿子,我会……丢脸!”

  19世纪的都柏林,艾伯只是一家酒店的侍应,在别人的眼里,她的生活苦不堪言,干着侍候达官贵人的活计,几便士几便士地积攒着小费,努力地接近着在街角开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糖果烟草店的梦想。然而她每天都衣履齐整、发型光洁,做事有条不紊,踏实、诚实。她常说的是,“没有尊严的生活不堪忍受。”这是爱尔兰影片《阿尔伯特·诺伯斯》中的故事。

  这样的人,在历史中,在文学中,是无数人最珍贵的明灯,是无数人良知的一面镜子,是无数人尊严、善良的源泉。

  儿子小时候,会在我忙乱不堪时,提醒我收看当时央视每周五深夜播出的系列艺术专题片《世界名著名篇》,因为姥姥姥爷培养了他的这个习惯。

  在父亲植物人母亲意识不清我自己又罹患癌症的十余年里,整个家庭中爱的温暖、爱的氛围,将孝行的种子埋在了儿子的心里。读博士的他虽然学习工作压力很大,但只要能挤出时间回到家中,他便总要抢过我手中的活,一起照顾老人。平时,他更是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,为老人配置防治褥疮的药酒擦身,为老人护理口腔、造瘘管,为老人分析用药方案。

  看到孝顺的儿子,我常常感到欣慰与满足。在我们这个小家庭中,一种力量、一种启迪、一种希望在不断成长。而这些,都让我回忆起幼年的儿子,提醒我收看《世界名著名篇》时的情景。